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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藕饼】论坛体番外一:今天送的戒指你也喜欢对吗(上)

论坛体番外,前文见合集

我也开始搞剧情了,明明是个沙雕文手来着,怎么回事(?














李哪吒前脚刚推开工作室大门,后脚就被扑面而来的吐沫星子喷了一脸。

“你要咋子!你要咋子嘛!”太乙把一本花花绿绿的杂志“啪”地摔在桌子上,又觉不够,继续拿起手机戳戳点点:“回来就回来,弄那么大阵仗,你看看!你自己看看!”

哪吒嫌弃地躲了一下,“说话就说话,别挨那么近。”他懒懒散散走上前,一肩上松松挂了个包,另一手闲闲插进上衣兜里,宽大的白色休闲外套遮住了精悍利落的肌肉线条,帽檐下的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逼人。

他随手翻了翻快要被摔散架的娱乐杂志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:“拍的还挺全。”

太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你笑个铲铲!啷个又惹事!个瓜娃子没良心,你妈要是问我我咋个解释!”

“解释什么,我又没做错,”哪吒白了他一眼,“我一下飞机就被人堵在机场,背地查我私人行程我还没追究,现在倒又来碰我瓷了。”

“那你啷个摔人家相机!”

哪吒奇道:“她那相机怼在我脸上开闪光灯,已经威胁我人身安全了,我凭什么不能摔?”

说罢没等经纪人回话,把杂志随手往旁边一扔,“就这点事你急成这样,以前更严重的又不是没有过,爱怎么说怎么说去,爷又不在乎。”

太乙眼前一黑,旁边几个小助理赶紧上前扶住,七嘴八舌道:“吒哥就这脾气,您又不是不知道”“老板刚从国外回来不适应,您别跟他计较”“用我们联系平台方公关吗?”

太乙立马清醒了:“公关?公关啥子!背时!”说罢气呼呼走了。

 

这边哪吒把自己关在琴房里,抱着吉他罕见地发起了呆。

他在凳子上坐立难安,右脚一会儿搭在凳腿上,一会儿又放下去,半晌终于缓缓起身,从包里摸出了手机。

他从小到大向来是想什么就干什么,鲜少有迟疑的时候,如今为了发条消息却左思右想了近一个小时,大拇指悬在绿色的发送键上要摁不摁,最后心下一狠,指根关节轻轻一颤,企业级无线网几乎在下一瞬就带着那条草稿汇入了冗杂的信息流。

 

李哪吒:你在干什么?已经上班了吗?

他盯着空荡荡的对话框,没来由地泛起一丝紧张。

 

敖丙:嗯,已经到学校了[微笑],柏林还是凌晨吧,起那么早?

哪吒登时一个激灵,两手飞快地打字:家里有点事,我已经回国了

微信那头“呀”了一声,就再没了声息。

哪吒有些失落,丧丧地扫了两下琴弦。

过了十来分钟,手机屏突然亮了。

敖丙:不好意思啊,我刚回来事情比较多,刚才有学生来找我签字[微笑]

敖丙:前天下午还没说回来,这么急?几点到的?

李哪吒:昨天晚上十一点多

敖丙:那你现在就起了?不用多睡一会儿?

李哪吒:没事,我在飞机上睡了

敖丙:那就好[微笑]

 

哪吒手心沁出一层薄汗。

 

李哪吒:你这周末有空吗

李哪吒:我朋友在海洋馆附近开了家私房菜,要不要去海洋馆玩顺便尝尝?

敖丙:啊

敖丙:周日行吗?周六我要去一趟研究所,回来就太晚了[微笑]

李哪吒:好

李哪吒:到时候再约时间

敖丙:嗯

 

哪吒得偿所愿,恨不得原地叉腰大笑三声,他把息屏的手机扔在皮质沙发上,一脚踩地一脚踏在凳子上,抱着吉他当场飚了一段solo,又蹦又跳满屋子乱窜。

他拖来转椅,从抽屉里拽出几张纸,手指微微发着颤,利落干脆地画下了第一个音符。

 

 

“哪吒!”敖丙轻快地唤了一声,两三步踏下最后几级台阶,“我自己坐地铁就好了,又麻烦你跑一趟。”

“顺路就来了。”哪吒眼前无端蒸腾出一股热气,只得掩饰般压了压帽檐,“你们小区不让进,我车停外面了。”

敖丙笑笑:“这里面教师子女多,可能管的要严一点。”

哪吒状似无意地偏了偏眼,晨光泛着柔和的光晕恰巧打在身边人的侧颊上。

很难相信一个天天泡实验室、还要经常对着电脑帮学生改论文的研究型学者皮肤能好到这种程度。

白的几乎要反光了。

哪吒脸色烧红地转过了头。

 

“是蝴蝶鱼。”

“它好像很喜欢你。”

“是吗?”敖丙眼尾都笑得翘了起来。

隔了一层玻璃,那条花纹漂亮的蝴蝶鱼抵着他鼻尖的位置,正努力向前蹭着。

他心里酸酸涩涩的,拿手指轻轻点上冰凉的玻璃:“我从来没来过海洋馆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我没有母亲,父亲工作又太忙,从我记事起,他一天几乎没有在家里待过8小时,”他拿手指在玻璃上画圈,那条小鱼也顺着手指的轨迹游来游去,“后来上了学也没怎么有机会出来玩了,为数不多的几次郊游还是去的公园。”说到最后他突然转过了头。

背后是巨大的玻璃幕墙,盘旋而上的各色鱼类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风暴,转瞬间席卷了整片水域,碧蓝的波纹伴着微烁的灯光恍惚打在一双带笑的眼底。

“我从小也没什么人一起玩,没想到长到那么大突然遇上了你,”他像含了口未熟透的李子,明明连脑里紧绷的神经跟着刺痛的味觉一起颤抖起来,却仍然不想松口。

他孤独了那么多年,沿着父辈早已规划好的路线跌跌撞撞走过了人生前三分之一的岁月。他一个人闯过湿泞的沼泽和蔽日的风雪,明明指尖都被寒气侵染,浑身上下沾满了污泥和凝结的冰晶,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来给他端来一杯热水、递上一条热毛巾。

他表面上是创纪录的最年轻的副教授,身世履历无可挑剔,带领着国家级的重点课题组,前途无限光明,心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凉透了,上面冻着一层硬硬的冰壳,虽然薄,但是从没有人来试图戳破它。

现在那上面却裂了一条小缝。

“我太幸运了。谢谢你,哪吒。”

哪吒张了张嘴,嗓子里却一阵干涩,半晌才小声嗯了一下。

“说什么谢,我们是朋友啊。”他耳根发麻,不敢再望进那双眼里,慌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。

周围人来来去去,这里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住了。

唉,哪吒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
我好难啊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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